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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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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到夏淩歌,這人坐在客廳的地上一手摟著白澤一手在揪地毯上的毛毛,這種畫面怎一個詭異了得?祁宏一腳門裏一腳門外,試探性地問:“淩歌,楚文跟你聯系沒有?”

淩歌繼續揪地毯毛,不擡頭。

“我要去找楚言,你得帶我進他那個基地。”說著話,祁宏邁步走了進去,還差幾步距離走到跟前的時候,淩歌一個轉身去摳墻面了。

祁宏的嘴角抽搐兩下,擡手就給他一個爆栗:“搞什麽自閉!不就是弄丟個人麽,以後再抓回來就不得了。別蹲墻根底下種蘑菇,還有事要辦呢。走走,去找楚言。”

“不去,我沒心情。”夏淩歌嘟囔著說。

祁宏眼睛了一立!告訴白澤:“棉花糖,咬他!”

嗷地一聲慘叫,夏淩歌揉著屁股氣惱地戳戳白澤的腦袋:“你胳膊肘怎麽往外拐啊?”

白光一閃,白澤很不負責任地回到了金靈槍上,讓夏淩歌氣得拿著把槍直跺腳,最後,還是被冷靜的祁宏拉扯著離開了家。

一路上,祁宏細問了關於宇文的事。淩歌別別扭扭地說:“那小子沒有法力這點我可以肯定,他跟那個死鬼想必是有什麽故事,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被追殺。我他媽的就是想不通,他到底是怎麽跑的?我在廚房啊,距離他就那麽十幾步,他身邊還有棉花糖在。”

“白澤不是會說話麽,沒提到什麽?”

“別提了。”淩歌郁悶之極地說,“棉花糖也沒想到他能跑啊,就打了瞌睡的功夫,那小子就沒影了。”

“事後你檢查過周圍嗎?”

“這還用問?當然啊。”

祁宏轉頭看著他皺吧成一團的臉,不免有些好笑。宇文到底是怎麽跑的這事暫且不提,想來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。倒是淩歌,總這麽郁悶也不是辦法,楚文讓自己帶他去見楚言,一定是想讓楚言勸解勸解。思及至此,腳下踩了油門,加快速度。

再次來到楚言的訓練基地,這一次可沒上次那麽順利。二人等了足有半個小時,才打從裏面跑出來一個兵,大老遠的就招呼著:“開門開門,嫂子來了咋不開門?快點,長官要發飆了!”

相當詫異地扭頭看淩歌,見他微蹙眉頭看向別處面無表情的,只是那耳朵通紅通紅,祁宏忍不住調侃道:“嫂子?”

“別他們胡說。”淩歌敷衍了一句,這時,大門已經打開。

玫瑰紅的跑車很紮眼,祁宏把它留在了外面,走到大門前對來迎接他們的士兵點點頭:“我是祁宏,上次來過的。”

士兵回以標準的軍禮:“請跟我來。”

夏淩歌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後面,七拐八拐地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前,士兵敲了敲門,“報告。”

祁宏還是一次到楚言的辦公室,第一眼就覺得這裏絕對被夏淩歌改造過了。古銅鏡、鎮邪獸這種東西隨處可見,雖然古怪了些卻不失古香古韻的味道,祁宏看著喜歡,轉身坐在一把木制椅子上。屁股剛坐穩,從下面傳來絲絲的異樣,不由得好奇地問:“這什麽材料的?”

楚言已經起身走到淩歌面前,輕輕拉住他的手,轉頭對祁宏說:“這一套椅子是淩歌為我找的紫檀。”

好家夥,紫檀!祁宏摸了摸椅子,覺得這一套至少有千八百年的時間了,據說上好又有些年頭紫檀都是有靈性的,只可惜這玩意兒可遇不可求,不是說你有銀子就能買到。淩歌對楚言可真是掏心窩子的好,這世間罕有的東西都能找來。不錯啊,祁宏摸摸下巴,決定回家後慫恿楚文也弄一套回家。

祁宏在一旁琢磨紫檀椅,那邊的楚言已經摟著淩歌的腰溫言軟語的哄勸著。不過才說了幾句,夏大師紅著臉噗嗤一聲笑出來,粉紅泡泡立刻充滿了辦公室,讓祁宏酸了牙根。

楚言給淩歌順毛:“晚上一起回家,明天我休息,你也不準出去。”

淩歌眼中含笑,“不辦事了?”

“辦,晚上辦事,所以才讓你乖乖在家。”

“越來越不要臉。”

不要臉的楚言視祁宏為透明體,湊到淩歌耳邊,輕聲道:“這話在床上你怎麽不說?”

咳咳!聽不下去了!祁宏故意發出聲音打斷那邊的粉紅泡泡制造機,冷了臉:“你倆沒完了?趕緊的,茅山和龍虎門的人呢?”

千錘百煉莫過於楚言的心理素質,被祁宏打斷了他也不羞惱,換了較比溫和的表情,問:“楚文怎麽樣了?”

“跟黑虞走了,晚上才能回來。”

這時候,楚言打開抽屜拿出裏面的不足巴掌大的遙控器,讓淩歌把窗簾拉好之後,放下了墻面上的屏幕。按下遙控器的按鈕,畫面清晰起來。祁宏看到,龍虎門和茅山的人被分別請到了兩個房間。茅山的代表是寒玉子和一個沒見過的年輕女孩;龍虎門的代表是伍長空和柏葉。難道柏葉沒再追著他要求見楚言,原來是被請到這裏了。

楚言說:“祁宏,上一次跟他們見面的時候,這幾人說話就不清不楚的,好像隱瞞了很多問題。我的意思是分別找他們談話。”

“我同意。”祁宏點點頭,“問題是,你這樣很不客氣的把人抓來,他們未必會有誠意詳談。”

“我倒是覺得你有辦法撬開他們的嘴。”楚言笑著看祁宏,真是絕對的相信他有這本事。

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,祁宏指了指寒玉子:“從她下手。”

負責帶路的人領著祁宏去見寒玉子。懶洋洋的淩歌橫躺在楚言的腿上,不解地問:“為什麽從寒玉子開始?我看伍長空挺沒心沒肺的,換做是我,我肯定先拿他開刀。”

“這就是你不如祁宏的地方。“楚言說,“伍長空的確沒什麽心計,但這事不止他龍虎門被牽涉,其他門派也受到了牽連。換句話說,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,誰都別想獨善其身。從上次的談話中就能明白,這些人是早就串通好了,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,你想想,伍長空這麽一個嘴上沒把門的直腸子,寒玉子等人會不會有所隱瞞或是提早告訴他該怎麽和我們交流?”

“哦,感情伍長空是被教唆了。”

楚言摸著他的臉頰,笑道:“對。所以,伍長空的話可聽可不聽,而相對而言,寒玉子會說些什麽才更重要。祁宏有本事撬開她的嘴,就等於撬開了所有的人。”

聽到這裏,淩歌咂咂舌:“這老狐貍能說嗎?我過去看看。”

一把按住了閑不住的情人,楚言不容他有半點反抗的機會就吻了過去。淩歌的推拒不過是走了個形式,很快就乖乖地摟上了楚言的脖子,熱情回應著。

一吻結束,楚言輕點淩歌的唇角:“老實呆著,這點事祁宏能辦到。”說完,就伸手去扯淩歌的腰帶。

淩歌紅了臉,警告他:“二爺,這是在你辦公室。”

含笑不語,楚言三下五除二解決了腰帶,手順著滑了進去,咬著淩歌的耳朵:“忙裏偷閑,一會兒而已。”

“狡辯!我,嗯……急什麽,輕點。”

眉頭緊緊地皺著,楚文冷眼看著面前的黑虞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,太爺爺八成屬泥鰍的,總是抓不到打擊他的致命點。最後,楚文急了!怨氣十足地說:“你實在不想說我只能去麻煩何子傑老師了。”

“麻煩人家幹什麽?我又不是不說。”

他竟然肯說了!疑問在嘴邊打了幾個來回,到底還是忍不住,問:“剛才還死不開口,現在……”

黑虞不禁莞爾,說:“體諒你這日子過得不容易,我是把你和祁宏當成自己的孩子看,做父親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道理?”

聽過他的理由,楚文吐糟:“差輩兒了吧?”

“我只是不想繼續保守秘密,讓你們年輕人折騰去吧,我做點自己想做的事。”

終於逼迫黑虞開了口,聽他講了三五分鐘後,楚文驚訝地問:“你是說,水清不是人?”

“我沒有證據,只是猜測而已。你仔細想想,當年那個師爺給水清下了兩次藥,最後一次水清失身才覺得另有蹊蹺。但是,普通人能察覺到那不是一般的春藥嗎?”

“這個不好說。”楚文答道。

“除了這個還有疑點。按照那些門派的敘述來看,大鐵爺的確是中了詛咒,但那種詛咒怎麽聽都像是大鐵爺耗盡了陽精而死。你聽過有專門消耗陽精的詛咒嗎?”

“這個……”事實上,楚文還真不知道那種詛咒專門消耗男子的陽精。

黑虞接著又說:“至少我活了一百多年從未聽過哪種詛咒只針對男子的陽精。但你我都清楚,精怪中有很多是以男子陽精為食的。考慮到那些人對水清容貌的描述,我懷疑他是……““狐精?“

“不。”黑虞搖頭,“狐精會更妖媚一些,而水清卻是俊俏。”

這可有點難度了。楚文琢磨著要不要問問淩歌哪種精怪化為人形後是俊俏的。而黑虞似乎早有定論了,他說:“我懷疑,水清是人類和精怪的孩子。”

“人妖之子?”說完這話,他自己噗笑出來,惹來黑虞的白眼一枚。

黑虞放下手中的水杯,走到窗前輕聲嘆息,好像有很多的心事。楚文也不著急,足足等了有十多分鐘,才聽他說:“我懷疑,水清是祭靈師和精怪的孩子。”

一語驚人!楚文問他這個結論從何而來?黑虞轉回身定睛望著楚文:“雖然到了你們這一輩沒什麽特別的禁忌了,但在百年前祭靈師還是被老祖的那些令法約束著的。事實上,祭靈師很少會多管閑事,除非是與本身有關,才會插手。當年的祭靈師不但揚言與幾大門派為敵,甚至還帶有了水清的魂魄。所以,我曾想過,水清若不是他的情人,就是他的孩子。”

“不大可能是情人。”楚文也分析起來,“同性戀在祭靈師中是異類,靈力也會跟其他人不同。如果在你之前有這種人,一定會留下記載。但是,據我所知,蓮軒之後第二個異類是在兩百多年前,第三個才是你。我估計,那個人不是……”

黑虞只是搖搖頭,對楚文的猜測不予置評。在他看來,黑家的異類不只局限於同性戀者,一些生下來就有強大靈力的祭靈師也會被看作是異類,但這樣的存在少之又少,而且,他反覆思索過,在百年前也就是自己父祖那一輩也沒什麽出奇的人物。

姑且不去考證那個神秘的祭靈師到底是誰,如果自己猜測水清是祭靈師與精怪的孩子,那麽,眼下幾起事件的發展趨勢便是難以預料了。當年幾大門派的人聯手害死了水清,這筆賬,該怎麽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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